「所以啊,」曹睿叹了一声,起身向前走了几步,又转过身来,看向众女:「皇后位子,谁也得不到,没必要去争!日后该立谁为太子,这是朕与内阁丶与六部九卿之事,与你们无关。朕也与你们明说,朕或许会偏爱谁,但也绝对不会偏袒,偏爱与偏袒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。」
「能让朕这个皇帝今日与你们费这麽多口舌,朕今日还饮了酒,足以见得朕的一片苦心了。回去都多想一想吧,切莫自误。」
「是。」
「臣妾明白了。」
几女纷纷欠身行礼,而后低头站好。
曹睿看看她们,摇了摇头:「都各自回去吧,妍儿与徽瑜留下。」
「遵旨。」郭瑶丶孙鲁班和苏环今日都被吓得不轻,从未见皇帝夫君这般严肃过,纷纷行礼后告退。
待她们走后,曹睿又倚在躺椅上,轻笑了一声:「朕今日身子本就乏,说了这麽多,反倒更累了些。」
毛妍上前挽住曹睿右臂,小声说道:「既然陛下疲惫,妾……妾虽然比大虎小些,却也没有小太多,妾来为陛下按按额头吧。」
曹睿笑道:「好,一直都是大虎来为,今日朕也试试妍儿的手艺。」
「徽瑜,」毛妍的眼神和声音也都变得柔和了起来:「到近前来,为陛下捶一捶腿。」
「是。」羊徽瑜从未做过这般事情,跪坐在曹睿右侧,先捶了一会儿,而后又轻轻揉捏了起来,捏着捏着,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麽,脸颊和耳垂竟悄然泛起了些许红晕来。
曹睿见状,玩心大起:「不按了,朕要沐浴。妍儿今日教一教徽瑜,她还不会。」
毛妍微微低头,似是努力憋笑,却终究笑出了声来:「那好,妾今日就教一教徽瑜,如何在沐浴时好生伺候伺候陛下。」
羊徽瑜入宫数月了,听闻此语哪里还能不懂?白皙如玉而又精致的面孔上,红的也愈发厉害了。
……
对于司马懿这种纯粹的政治生物来说,从兖州回到洛阳之后的第一件事,当然是回到北宫觐见陛下,再到自己的东阁值房之中,好生研读一下尚书台与枢密院的简报,看看自己不在朝中的这段时间,究竟都有什麽大事发生,以及有没有那些该知道却又遗漏的小事。
「见过司空。」
「司空。」
从北宫南门缓步入内,经过的路上尽是问候之声。
书房的院落之外,司马懿恰巧遇上了今日当值丶负责宫内戍卫的越骑校尉甄像。
「见过司空。」一身甲胄的甄像拱手行礼。
「今日是伯明当值啊。」司马懿微微一笑:「我刚从兖州回返,正要去觐见陛下,不知陛下可在书房之中?」
甄像不卑不亢的应道:「陛下此时应在宫内演武场中习射,不在书房之中。」
司马懿又追问了一句:「今日是谁陪陛下习射?」
甄像答道:「此事非在下所能陈说,还请司空见谅。」
「无妨。」司马懿点了点头,随即大步跨过门槛,朝着东阁值房而去。
前脚刚跨入东阁之内,司马懿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又不属于这里的面孔。
「佐治兄!」司马懿强行压下心中的一丝惊讶:「佐治兄如何在这里当值?」
「是司空回来了。」辛毗从椅子上缓缓起身,面色和善的拱手说道:「陛下昨日回返洛阳,下诏以我从卫尉转为尚书左仆射,入东阁辅政,司空还不知情?」(本章完)